……孙明霞把她的衣物,收拾在一个布包里,递了过来。
“,你的几件换洗衣服。”轻轻接过布包,看了又看,又递回给孙明霞。
“我不需要了。”微微一笑。布包从孙明霞手上,跌散在地上,她忍不住眼泪涌流,放声哭倒在怀里。“!……”胜利的欢乐和永诀的悲哀同时挤压在孙明霞心头,她从未体验过这样复杂而强烈的感情。“,我宁愿代替你去……不能,不能没有了你。”
“明霞,别这样。你们要坚持到底,直到最后胜利。即使只剩下你一个人,也要坚持!”略停了一下,又轻声说道:“如果需要为共产主义的理想而牺牲,我们每一个人,都应该,也可以做到——脸不变色,心不跳。”
“啥子呢?你找以前的同兴油蜡铺呀?那不是!拐角倒数过去第四家……对,就是关着门的那家!你打听这家干啥?找人?……”
像机关枪似的喷射出这一通话的,是一个身子跟她卖的西瓜差不多一样滚圆的胖大嫂。她那可与广播喇叭的音量相比的嗓门,立即从附近招引来的一大群人,看猴戏似的把她围在瓜摊前。
“缴枪不杀,宽待俘虏!”正在这个时候,传来了二班长的喊声,这口号喊得正是火候,只见一个敌兵伸手抓住了匪军官握枪的手,恳求里带点威胁:“副团长,投降吧!”“对,不打啦!”其他敌兵也跟着嚷起来。那军官的威风全没有了。
“你们对当初的抉择,后悔吗?”我突兀地问。
“没有!在这块流淌着多少代军人碧血的热土上,我们找到了施展才干,实现价值的场所。”他们会意地笑着,回答我。
归期将近之际,晓程的心情真是又急切又沉重,澳国朋友也舍不得离开他。那天傍晚,奥布莱恩博士真诚地表示了挽留之意:“你是我最优秀也最喜爱的中国学生。希望你留下来和我一道工作。你的妻子和孩子也可以接来,手续和费用是不成问题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