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汉末年,权臣王莽篡夺大汉皇位,惹来天怒人怨。汉光武帝刘秀,英雄起于草莽之中,带领义军征战四方,最终夺取天下,建立东汉。东汉的开国武将,公认以所谓“云台二十八将”为代表。但“云台二十八将”之外,还有一个鼎鼎大名、名垂千古的大将,伏波将军马援。在东汉开国战争中,马援先后平定隗嚣,抚平诸羌之乱,平定交趾,击灭五溪蛮,为东汉立下赫赫战功。
马援的后代,也成为历史上有名的将门世家,历代名将辈出。到汉末三国时期,马援的后代中又出了一对父子名将,西凉军阀马腾和马超。《典略》记载,马腾“字寿成,马援后也”。马腾出身贫苦,“腾少贫无产业,常从彰山中斫材木,负贩诣城市,以自供给”,一度沦落到砍柴为生。但马腾胸怀壮志,有胆有识,在汉末乱世中乘势而起,成为坐镇西凉、拥兵数万的一方诸侯。
马腾之子马超,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汉末三国初期,诸侯中以曹操的实力最为强大,手下雄兵数十万,先后扫平袁绍、袁术、刘表,大败刘备,占据中原虎视天下。马超却丝毫不惧,当曹操野心勃勃想军关中、吞并西凉时,马超以一隅之地对抗曹操,与之展开殊死搏杀。
马超一生最为辉煌的战绩,是建安十六年的关中之战。曹操大军压境,精兵强将尽出,试图毕其功于一役,全歼马超势力。马超在极为不利的战局中,数次重创曹军,并在渭水之战中差一点就把曹操乱箭射死,几乎改写三国历史进程。英雄一世的曹操,在战后心有余悸,多次说过:“马儿不死,吾无葬地”,“日几为小贼所困乎”等等,对马超的畏惧之心溢于言表。
马超凭借过人的勇武,得到刘备的重视,成为蜀汉的平西将军、左将军、骠骑将军、凉州牧、斄乡侯,而张飞最高仅仅做到车骑将军,按照汉末官职排序,骠骑将军位居车骑将军之上,也就是说马超排位在张飞、赵云、黄忠之前。拥立刘备登基奏折上的群臣署名次序,马超直接位列百官之首。
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反差的是,马超在五虎大将中,口碑最差,世人对他评价极低。《三国志》记载,三国时期的杨阜说他“超,强而无义”,王商则评价他“超,勇而不仁,见利无义,不可以为唇齿”。魏将姜叙之母临死前,也曾痛骂马超“汝背父之逆子,杀君之桀贼,天地岂久容汝!而不早死,敢以面目视人乎!”宋末元初史学家郝经也说他“有勇无义”。
虽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,在五虎大将中,像马超这样遭到众多鄙视和差评的,只有他一个。那么马超究竟做错了什么,以至于被人如此鄙视?唐朝诗人戎昱写过一首纪念颜真卿的诗,与马超有关,说出了其中原因。
唐德宗建中四年,淮西军阀李希烈叛乱。唐德宗派大臣颜真卿前去劝降,李希烈根本不为所动,反而拘禁颜真卿,百般威胁利诱。颜真卿大义凛然,最终慷慨赴死,杀身成仁。诗人戎昱听说后感慨万千,写了一首诗:“闻说征南没,哪堪故吏闻。能持苏武节,不受马超勋。国破无家信,天秋有雁群。同荣不同辱,今日负将军”。
诗中把颜真卿比作汉朝苏武,临危不变节,同时把马超作为反复无常、时降时叛的反面典型痛加批驳。原来,马超虽然勇武过人,在为人行事上却不足取,他先与韩遂结盟,又与韩遂反戈相向,中间又试图归降益州刘璋,后来又投降张鲁,然后又背叛张鲁投降刘备,成为一个吕布式的反复无常的人物,大节有亏,因此饱受世人诟病。他归降刘备后,刘备表面上对他尊崇有加,实际上并未给他安排过什么独当一面的重任,可见他对马超也不是完全信任。马超口碑如此之差,也算咎由自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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