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关羽的一生中,襄樊之战无疑是其巅峰一战。建安二十四年,关羽在与曹仁之间的较量中逐渐占据上风,随后水陆并进,围襄阳,攻樊城,并利用秋季大雨,水淹七军,将前来救援的于禁打的全军覆没,进而包围樊城。关羽威震华夏,使得曹操一度产生迁都以避关羽锋锐的想法。在襄樊之战中,除了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,关羽还俘获了庞德这位猛将。庞德(?-219年),字令明,南安郡狟道县(今甘肃天水市武山县四门镇)人,原为马腾麾下武将,在随马腾四处征战的过程中屡立战功,勇冠三军。马腾被曹操征为卫尉后,调入朝廷后,庞德归属马超。
马超兵败后,庞德随其一起投靠汉中张鲁,而后马超归降刘备,庞德仍留在张鲁麾下,曹操平定汉中后,庞德加入曹操。襄樊之战时,庞德率军支援樊城曹仁,在与关羽的战斗中,曾一箭射中关羽前额。当然,在水淹七军中,关羽趁机率领水军进攻,庞德连同于禁都全军覆没。那么,问题来了,庞德被关羽俘获后,为何宁死不降?毕竟他的主公马超,之前已经归降了刘备。
一
首先,在襄樊之战中,庞德被关羽俘获后,拒绝归降刘备势力。彼时,关羽劝降庞德:“足下的哥哥在汉中,本帅也想请足下去做将军,为什么不快快投降呢?”但是,关羽的劝降,遭到了庞德的痛骂。结果庞德为关羽所杀。曹操闻知此事甚为伤悲,为之流涕,封其二子为列侯。对此,在笔者看来,庞德之所以宁死不降,原因主要分为以下几点。其中,就第一个原因,则是因为庞德顾及到自己的家人,所以不能归降关羽,这可谓庞德无法背叛曹操的重要原因。
《三国志·关羽传》注引《蜀记》中记载:庞德子会,随锺、邓伐蜀,蜀破,尽灭关氏家。
对于庞德来说,在曹操平定张鲁后,也随之归降。在此基础上,庞德的四个儿子,也即庞会等人,自然也在曹魏的势力范围内。因此,正是因为家人都在曹魏的掌握下,这导致庞德不敢背叛曹操,归降关羽。换而言之,虽然在襄樊之战中,庞德和于禁等人一样,都吃到了败仗。不过,胜败乃兵家常事,曹操也不会因此还迁怒于庞德的家人。但是,一旦归降关羽的话,则很难获得曹操的谅解了,更加难以保全自己的家人了。
二
举例来说,章武二年(222年),在夷陵之战中,蜀汉江南前线部队大败,刘备撤退。由于返蜀道路被吴军完全阻断,黄权无法返回蜀地,故此他只好率领部下投降于魏国。在此基础上,蜀汉朝廷就准备抓捕黄权的家人,刘备说:“是我对不起黄权,黄权没有对不起我。”于是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的家人。由此,非常明显的是,在汉末三国时期,在外作战的将领归降敌方之后,他的家人很可能难以保全。就黄权来说,如果他碰到的不是刘备这样宅心仁厚的主公,他在蜀地的家人,或许就要遭到杀身之祸了。
所以,对于庞德来说,尽管自己的主公马超已经归降了刘备,自己的堂兄庞柔也在汉中。可是,因为投鼠忌器,庞德不仅不能归降刘备势力,还需要义正言辞的斥责关羽,体现出自己和关羽势不两立的态度。另一方面,庞德之所以宁死不降,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,不希望留下反复无常的名声。在汉末三国时期,吕布因为反复无常,投奔了多个主公,所以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负面的评价。
三
对于庞德来说,曾经是马腾的手下。马腾被曹操征为卫尉后,庞德归属马超。马超兵败后,庞德随其一起投靠汉中张鲁。等到公元215年,曹操平定汉中之后,庞德又成为曹操麾下的武将。建安二十三年(218年)十月,侯音、卫开等在宛城反叛,庞德领军与曹仁共攻拔宛城。到建安二十四年(219年)正月,斩侯音、卫开,便往南驻扎在樊城,以讨关羽。值得注意的是,樊城诸将以为庞德之兄庞柔在汉中,对庞德颇有猜疑,也即在曹仁等将领看来,庞德有可能背叛曹魏,归降刘备一方。
当然,庞德用实际行动表明,他不希望留下一个饱受争议的名声。虽然在汉末三国时期,降将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群体,比如蜀汉五虎上将、曹魏五子良将、江表之虎臣中,都有不少存在降将的经历。但是,如果反复无常,多次背叛主公的话,显然还会遭到批评的。于是,庞德宁死不降,得以保全自己的名节。
四
最后,除此之外,庞德不愿意归降关羽,很可能也是无法面对马超。建安十六年(211年),马腾之子马超起兵对抗曹操。次年,他和两个儿子均被曹操所杀,并被夷灭三族。对于庞德曾经的主公马腾,死在了曹操手中。建安二十年(215年),正旦(正月初一)时候,马超妾董氏的弟弟董种来向马超恭贺新年,马超捶胸吐血而说:“家门百口余人,全部被杀害,如今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好相庆祝的?”对于马超来说,自己的妻子等家人,也同意死在了曹操手中。因此,非常明显的是,在马超心目中,和曹操可谓存在血海深受。但是,就庞德来说,却跟随了曹操,成为曹魏的一员武将。现在,庞德被关羽俘获,如果庞德愿意归降的话,很可能结局就是被送回益州。来到益州后,庞德显然难以面对马超。
所以,庞德不愿意归降刘备势力,原因自然就比较容易理解了。延康元年(220年),曹操去世后,魏文帝曹丕即位,派使者到庞德陵墓送去谥号。对于庞德宁死不降的行为,曹丕表示:“昔先轸丧元,王蠋绝脰,陨身徇节,前代美之。惟侯式昭果毅,蹈难成名,声溢当时,义高在昔,寡人愍焉,谥曰壮侯”。正始四年(243年),曹魏立义将军庞德从祀于魏太祖庙庭,这对于庞德来说,无疑是极高的荣誉了。相对于宁死不降的庞德,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,则遭到了魏文帝曹丕的羞辱,乃至于羞愧去世,并因为投降关羽,从而获得了偏向负面的评价。对此,你怎么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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