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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稹是中唐时的大诗人,和白居易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,合称“元白”。他最出名的一首诗是《离思》,悼念亡妻韦丛而作,历来备受人称道。然而,在这首诗的背后,是一个令人不齿的元稹。
公元802年,二十四岁的元稹考上书判拔萃科,进入秘书省担任校书郎。此时的元稹风华正茂,才华横溢,决定为自己寻一门亲事。
当时,元稹已经与崔莺莺有了私情,但他深知,自己出身普通,如果不能攀上高门,绝对没有仕途通达的那一天。于是,他抛弃了崔莺莺,另寻门路向韦丛求婚。
韦丛的父亲韦夏卿是京兆尹,而且韦氏是唐朝时的名门望族。婚后,元稹连房子都没有,直接住在岳父家,每天下班后帮着妻子干家务,表现极好。
为了快速升迁,元稹和白居易一样,接连向皇帝呈上奏章,针对皇子教育、官员安排、宗庙迁移,甚至是西北边事等军国大事发表意见。
尽管成功的引起了皇帝的注意,但元稹的上蹿下跳也惹恼了官场同僚,被贬为河南县尉。在这期间,元稹搬出了岳父家,生活过得极为艰苦。
可怜韦丛出生于富贵之家,从小接受传统的礼教教育,严格遵守夫为妇纲的道德规范,跟随元稹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,年近二十七岁就英年早逝。
其实,韦丛过早离世不仅是因为生活条件差,更重要的是她嫁给元稹的七年时间里,一共为他生了六个孩子,毫不夸张的说,韦丛是被活活累死的。
妻子去世后,元稹接连写了三十多首诗怀念妻子,为自己赢得了一个深情的好名声,也继续享受着韦家的政治资源。这些悼亡诗里,最著名的是《离思五首》中的第三首:
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取次花丛懒回顾,半缘修道半缘君。
仔细品味这首诗,我们不难看出元稹的秉性。“曾经沧海难为水”是说自己见过了大海,就再也对一般的水提不起兴趣;“除却巫山不是云”用了一个巫山云雨的典故,意思也比较露骨,可见在他心里,韦丛留给他的印象只有色相。
后两句将这层意思表达得也很清楚:现在的我对于一般的女人懒得搭理,一半原因是因为我要修道,另外一半原因是因为没有找到比你更好的。
当然,我们也不能因为元稹说了大实话,就认为他心里对韦丛没有感情,是个无耻小人,而是他之后的行为暴露了他的虚伪。
809年,韦丛刚刚生下孩子,正处于病中,元稹就利用出使四川的机会,特地约名妓薛涛在梓州见面,并写诗向她大献殷勤。
韦丛逝世后,元稹回到家中,一面深情款款的写诗怀念妻子,一面跟薛涛互相寄诗你侬我侬,而且两个方面都让人感动得稀里哗啦,他的虚伪由此可见一斑。
后来,薛涛逐渐了解了元稹的为人,自己又比他大十一岁。她深知和元稹的恋情绝对没有好结果,主动选择分手,脱下红裙,换上道袍,一个人慢慢优雅的变老。
而多情的元稹呢,又先后娶了两位夫人,还勾搭上了另一位有夫之妇、知名歌手刘采春,继续着自己的风流生活,韦丛对他来说真的只不过是云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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